十五、祁天意欲起兵事夜政力谏(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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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在打开那张薄如蝉翼泛黄的宣纸时候,她承认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漏停,呼吸在那一秒阻滞,连灵魂也处在一种特殊
的状态中。
那些不能说的秘密,总会那般碰巧被打开。就如地壳上蛰伏的生命,总能那春风唤醒,那么轻轻吐纳,花便开了,青柳抽丝,嫩草便探出头来,温阳满天。
那些应该被遗忘,那些被记得的,皆因着一场邂逅,都将新题。她有着几分姣怒,她曾经那般执着的守着这份秘密,最后却被揭开,这实在是一种失败。
然而,她突然感到心上的重量轻了许多,就好像雨天时候,自己背负着湿淋淋的茅草踽踽前行,却有着一双手,无声的替自己撑起了伞,挡住了风雨,又勤替她卸去了些许茅草。
她能将纸上的文字倒背如流: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唯有《上邪》可明志:天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而下是她以水墨绘的一张他的画像,选的是他笑时之境,也就是寥寥的几笔,,将眉眼面容尽皆勾勒而出,神韵颇足。尾款是燕国齐天年十七年三月寅末。樱亲笔。还有着些许红泥刻印,清晰的印于宣纸之间,嫣红似血。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他的震惊,亦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对他总那般凶,似乎视他为草芥,总是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样。可是,在心的最深处,为什么却把他藏得那么深,就连她自己亦不清楚。明明每次一见到他,她心情便不由暴躁,恨不得将他扫出门方肯罢休。可不见时,茶饭时候,心里那般牵挂着他。在他家退婚时候,自己恍若有天地测覆,沧海桑田的错觉。她的天空,在那一刻,乌云遍布,电闪雷鸣。
·······
然而,一切的一切回不去了,逝者已矣。
直至如今,她依然不肯表明自己心意,即使他已打开了她的心事,找到了最大的秘密。一切已经昭然若揭,不言而喻。
但是·······不!因为她是高傲的孔雀,绝不低头的孔雀!
她黯然的看了看他,复对身旁的一干奴仆喝道:“我们走!回府!”
她太累了。其实伪装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装作若无其事,装作毫不看重,直至·····毫不伤心。她的身子骨里就仿若有着两个灵魂在角力,不断的奔踏碾压,反反复复,心底有着一个极大的漩涡不断偷嗜自己的生机与力量,直至面容镐兽,残花败柳。直至骨瘦如柴,衣带渐宽,人比黄花瘦。
她无力又坚决的转身。他就这样看她走远,刚从眼前的震惊中脱出身来,将那薄薄的一页纸轻轻折好,放进里衣。
他听到,绮月姑姑的语音里有着两分萧瑟与悲凉:流荧,我们回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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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政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的,并不是车马劳顿之辛,也不是案牍劳形,只是那颗心浮沉不定,沉重的那样吊在躯壳内。
天有风云莫测,而天的儿子——皇上的心思亦如天气一样善于易转,难以捉摸。
今天的事尚历历在目。
今日,他为几位皇子上完早课后,正在檐下赏花,却有内监来传报:皇上来召夜太傅去幽月阁饮茶谈心。夜政忙起身随着内监去赴约。幽月阁是先皇齐襄王在世时候极爱去的所在。四周以幽篁相绕,映带左右。左植几只碧桃,右植几株雪梅、红枫、海棠、石榴因地势光照而步。还有绿水一年四季围绕,其鸣潺潺,水深幽碧,先帝极爱其间学古雅流觞曲水犒劳群臣。高楼掎角横斜,飞檐独翘,琉璃玉瓦影影生辉,恍若玉砌。幽月阁合着四时之趣,春可赏碧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夏可赏榴花“一朵佳人玉钗上,只疑烧却翠云鬟”秋可赏“霜叶红于二月花”,冬可赏清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于幽月阁最得趣的便是月夜,可凭风揽月,对影成三人。
此时正值春季,幽月阁之外有着难得一见“梅桃齐芳”之景,宜人心脾。他在内监的带领下上了楼。却看到皇上临着勾栏,只举目四望,不知所思。内监轻轻退于屏帷之后,他只身上前,行礼道:“臣勤国公夜政参见皇上!”
闻言,祁天缓缓转过身来,目光里尚有着几分渺渺,进了房内,轻轻道:“平身。”说着,便让他坐于桌旁,早有内监宫女持御蓝提了酒食上来,陈列在桌上,又轻轻告退,只余下内监总管李英云为两人斟了酒。正欲喝间,却听有小太监上来传报:“皇上,长亭候来了。”
祁天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传他进来。李英云,贴双碗筷。”
这个长亭候,多次都是如此,姗姗来迟。
长亭候在内监带领下,跪于祁天身前道:“臣长亭候慕容璃参见皇上。因家事缠身,故来此,还望皇上见谅!"话毕,慕容璃的目光却往夜他这方深深一刮,”只因太傅的好儿子,又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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