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0294 香油百万(1/ 2)
他们不但身在红尘,更是心在红尘,他们与焱飞煌不同,他的未来早已注定,终究难逃一死,而焱飞煌却有机会跳出这轮回宿命,证得那永生不灭。
左明珠美眸流转:“我们现在是去山上那座寺庙么?”
焱飞煌微笑道:“无花的斋菜固然精绝,不过这兴国寺的斋菜也是不差,况且其现任法明主持是我旧友,既然来了齐鲁一趟,自然要去拜访一二。”
两人继续往上而去,穿过“云径禅关”坊,迎面就是兴国禅寺的山门。
山门朝西,门楼上黑色大理石上雕刻着“兴国禅寺”四个苍劲端庄的金色大字。
大门两侧石刻有一副对联:“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知客僧见到焱飞煌,含笑道:“数年不见,焱公子仍旧如此仙风飘逸。”
焱飞煌道:“觉清,即便你拍我马屁,也不见得能多得香油钱。”
觉清笑了:“焱公子于快意堂赢了百万银钱,却是如此一毛不拔。”
佛门广大,开四方之门,消息自然不会闭塞。
焱飞煌笑了:“我红尘逍遥,百万银钱瞬息而尽,那有如此闲钱。”
倏然,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这红尘俗子,之前来白吃白喝这么多次,让你付点香油钱,都舍不得。”
焱飞煌神情一正:“倒也有理,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好,我就添上百万香油,才求佛祖赐我万得。”
说话间,焱飞煌就带着左明珠跨入山门。
进门两侧,钟鼓二楼矗立。迎门天王殿,弥勒佛笑迎天下客。二进院落,大雄宝殿在寺内东侧,坐东朝西,雄伟壮观。殿内正中莲花宝座上,供奉着佛祖释迦牟尼塑像,两侧菩萨、罗汉侍立,南北侧分别塑普贤、文殊菩萨和阿难、迦叶等十大弟子。释迦牟尼塑像背后,南无观世音菩萨塑像面东站立,左右侍童子。
而一个老僧正在观音金身下,擦拭灰尘。这人便是兴国禅寺的主持,法明禅师。
其人不入武林,禅法高深,昔年出身大相国寺,后来到兴国寺做了主持。
此刻他看着焱飞煌,神情端正:“佛祖面前不可诳语。”
焱飞煌一笑,随身拿出一叠银票,交给随行的觉清,觉清接过一看,顿时呆愣,只见银票厚厚一叠,足过百万。
“焱叔叔,你……你真的全部添香油了?”左明珠但觉不可思议,即便是掷杯山庄,也不能用如此巨资来添香油。
焱飞煌依旧淡淡笑着:“佛前不打诳语,自然言出必行。”
法明禅师仔细翻阅手中的银票,神情几度变化,最终合十一拜:“谢过施主慷慨布施。”
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左明珠看看焱飞煌,又看看法明禅师,只觉这两人实在异类的可以,一个信手送出百万,一个信手接受百万,这是这般轻描淡写。
左明珠久久才平复情绪,目光立足只见到那观音面东的墙壁上,大笔提着一首五言律诗:
“天南朝宗寺,松扬径还幽。
月湖邀落日,孤蜂伴清流。
云扣山僧室,苔布石佛头。
杨枝甘露水,一滴迭万愁。”
焱飞煌见左明珠视线所向,便指着这首诗道:“小明珠,你觉得这诗怎样?”
左明珠道:“脱俗绝尘,清幽邈远,却又融情融景,恰到好处。”
言语间视线留在“月湖邀落日”这句上,月湖邀来落日,日字融合月字便成了明,所指正是大明湖。
法明禅师道:“可知这首诗是谁写的?”
左明珠好奇问道:“谁?”
法明道:“就是你身旁边这红尘俗子所写。”
焱飞煌笑了:“你还算老实,我这一首诗,要是写在别处,白吃白喝千百年,也无人指责我,偏你还惦记我的香油钱。”
法明合十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本是天赐之物,又何必贪天之功据为己有。”
焱飞煌笑道:“便是贪了天之功,也未必能把我怎样。”
焱飞煌想到了天道排斥,以他的立场,与此方天道之间的关系还真不寻常。
法明闻焱飞煌之言,摇头苦笑,这雅公子其他都好,就是不敬天地,不敬鬼神。
言行剑颇有昔年那些禅修巨擘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气概,事实上若非他如此气态,法明这个方外之人也不会交他这个红尘之交。
此时,一对少年夫妻走进大殿来上香,他们不拜如来,径自来到观自在之下,跪在蒲团上,十分虔诚。
不过焱飞煌隐隐感觉,这对少年夫妻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到他的身上。
这对夫妇并没有看他,哪怕是一眼。
正因为这对夫妻入殿之时,居然不曾看他一眼,而且法明也没招呼。
这绝对不正常,焱飞煌这具皮囊,怎么也算是飘逸出尘,走到哪也不至于让人视而不见。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法明一眼,只见到法明眉间笑意散出,怎么都没掩盖住。
焱飞煌顿时心下明了,这个口口声声不理红尘的方外之人,恐怕又把自己给卖了。
进入此界多年,焱飞煌朋友不少,不过在齐鲁济南附近,就只有法明一个朋友,只要有心,至少都可猜出,焱飞煌有不小的机会可能来这里。
其实焱飞煌本不打算来,只不过左明珠这丫头,说起斋菜,他不禁起了口腹之欲,故而往此山而来。
那对少年夫妻缓缓起身,转向面对焱飞煌。
只见那男子长得不但很英俊,而且看来很斯文、很秀气,穿的衣着虽然并不十分华丽,但剪裁得却极合身,质料也很高贵,显然是很有教养的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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