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雨（1/ 2）
即便我对雯雯的离开做出过各种各式伤感的假设，但从陈东口中得知她真实的原因时，我任震惊得合不拢嘴巴。
“什么？！你是说她怀孕了？！”我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眼前陈东胖胖的脸颊，一滴滴汗珠从他脸侧流下来。自从那天夜总会救出筠筠之后，我和陈东的关系彼此一直非常冷淡的，所以今天他忽然闯进我的办公室时，我着实很惊讶。
“嗯，她最近逐渐开始了强烈的妊娠反应，比如呕吐什么的。”陈东擦擦汗，办公室的空调开得温度很低，刚从外面回来的他止不住满头大汗。“她在我那里已经住了小半个月了，就从你被打得青头肿脸的那几天开始的。”
“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陈东带来的消息让人难以消化。“你是说，她怀了我的小孩？”我靠在办公椅上，轻轻一蹬滑离了桌子。“如何可以确定就是我的？你应该还记得，你也在她里面射过。”
“可她就是这么认为，是你的。”陈东说道，他摊摊手。
我站了起来，慢慢走向落地窗。原来这小半个月来雯雯她投靠了陈东，知道消息的我一点儿都轻松不起来，我实在太了解陈东了，这个色中恶鬼每天都不知道要奸淫她多少次，雯雯只得用数不清的性交次数来交换一丁点可怜的栖息权，就算她以前没怀孕，如此频繁地被陈东内射汁爆，早晚也一定会怀上孩子。
“你准备怎么办？”陈东的声音在背后催促，把我从窗外的景色中拉返回来。
“不，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斩钉截铁地转头看向陈东，他撇撇嘴角，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
“雯雯她性生活实在太乱了，除非这孩子生出来，否则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现在这个时候，武断地任谁来负责都是不合适的。”我心中不停盘算着与她接触的时间，以及种种可能性。我确实是每次都直接射在她里面，可是根本没人对她采取过保护措施。“每个人都有可能，包括她前男友，我，甚至你，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或许还有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的男人。”
“那我跟她怎么说？”陈东身上的汗气稍微停歇了一点。
“跟她说，那个孩子不能要，你得带她去医院拿掉。”我紧紧抓住陈东的胳膊，关切地说道。“雯雯她现在情况如何？你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么？”
“见鬼，她自己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跟她曾提过打胎的事，但她拒绝了。我说不准她究竟是怎样打算的，既然她坚持认为那是你的孩子，所以我想最好你能亲自去劝劝她。”陈东面露难色。“她就住在我家。”
我沉闷的步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发一言，我真的该去见雯雯么？最近与筠筠的关系开始变得缓和一些了，这种好转的迹象带给了我一些光亮和希望，就像模糊的黎明取代漫长难熬的黑。
而另一方面，我对雯雯的感情正在退却，她在我那里短暂的逗留拢共只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那些温馨的恋爱感觉已然慢慢磨灭在这后来的半个多月时间中。我承认，如果是她离开的最初几天里，我确实心痛到如同刀刻斧刮过，如果她当时就回到我身边，天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可是现在，今天，就像被熊宇殴打的伤痕正在康复一样，我对雯雯变得冷淡，理性和冷酷又占了上风。
“既然不可能在一起……我还是不去见她了。”我拉过陈东，让他坐在皮椅上，我得进一步说服他去带雯雯打胎，尽快。“你喝什么？咖啡？”
“不，我不喝东西。你的意思难道是你不去了？”陈东谢绝了饮料，他原以为我会爽然答应的。“可是，你知道，我说服不了她。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陪我去一趟呢？”
“我认为雯雯对我似乎抱有一种错误的感情错觉，我去只会加深这种误会。”我盯着陈东，忽然想起被他反锁在门外的那天夜晚。
“你……你还记得筠筠么？”
听到女神的芳名，陈东的喉结忽然猛地向下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他当然记得，那个朝思夜想掂念不忘的筠筠，这个婀娜浩白的软玉公主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最美的性梦里。雯雯已然美得脱尘出俗，不然色眯眯的胖子也不能在人声鼎沸的夜店一眼就看中她，但倘若拿去与筠筠作比较，美娇娘最多只能沦为绿叶般的陪衬而已。想到筠筠的香娇玉嫩，胖子顿时显得局促不安起来，汗气又开始从额头涔出。
“额？”
“筠筠，我和她最近的情况很顺利，所以雯雯那边。”我盯着胖子他走神的眼睛，听我提起筠筠，死胖子会愧疚于我么？“我知道雯雯喜欢我，可是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得拜托你去搞定她，否则浪费的是彼此的时间。你最好尽快说服她，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这样对她的身体，总还创伤小一些。”
我话音落下许久之后，陈东方才回过神来，他呆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吧，那我去试试。”胖子扬扬眉毛。
送走了陈东，我缩进办公椅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筠筠和张婷最近都在忙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找房子。自发生那件难堪的事件之后，她与张婷都觉得碰面是一件让双方都极为尴尬难堪的煎熬。她们都急着想搬出宿舍，竟分别委托了同一家房产中介来找寻新的房源。
但在没找到新居所之前，下班后她们在宿舍中还能通过把自己紧紧锁在各自的房间里去减少碰面。而在公司里这套方法却行不通了，她们不得不有所交集，甚至是密切的难堪而尴尬的火药味十足的交集。
“你们都不是新员工了，自己说一说，这个项目，怎么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会议室中把黑板敲得啪吱作响的是一根黑色的细胶棍，它拽在一只肥胖且多毛的手中，那浑圆臃肿的无名指上面套着一只硕大方形的金质婚戒。
手的主人清了清喉咙，满脸温色地瞧着会议桌旁矗立的两个女孩——筠筠和张婷满脸惧色地埋头不语。她们的上司，这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秃顶矮男人，刘总经理，正大肚便便地费力解着西装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他胖得都看不见脖子，鼓鼓的眼睛眼袋肿垂发黑，像梳着河童头的肥蛤蟆，所以女孩们私底下都曾喊他作蛤蟆君。
“张婷，你先说说原因。”
“我觉得，是因为筠筠没有及时把部门最新修改的资料呈递给我，才导致客户会议上出现的诸多严重错误。”张婷回答得清晰而简短，她先发制人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前后都不去看筠筠一眼。
“是这样么？筠筠？你来说说。”四十多岁的刘总黑着脸，眼前这个进公司并不久的美丽女孩儿低垂着睫毛，她皓肌嫩细的脖子让他忍不住暗自吞了口涎液。
“……”可怜的筠筠仍低头一言不发，卷曲的刘海衬着她娇丽白净的俏脸楚楚应怜，由于最近心事重重，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文件弄错了。但张婷也有过错，这类材料向来都是张婷自己亲自整理的，没有交接说明，也没有审核，现在竟然还一口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她。
“你今天的这些疏忽，让客人大为光火，让老板脸上也毫无光彩，整个公司都丢尽了脸，这段时间上上下下的辛苦算是全白忙活了。”总经理埋怨道。
原来，今天的会议是双方工作人员一起筹备了很久的，早在几个月前，公司费劲了功夫，做了大量的前期公关才终于拿到这个案子。大家都十分辛苦，尤其是设计组，连续几个星期熬夜赶工，好容易才赶在会议前根据对方的多项严格要求修正了所有细节，把方案做得臻善臻美。而今天的会议汇集了双方的最高层，对方集团老总专程从C市包飞机过来开会，就合同进行最终的敲定。结果就因为会议材料的准备问题以及随之而来的不懂变通的演说弊病，让客人完全误会了筠筠公司的诚意。
“你们工作不仔细，不认真，给公司带来多大损失？这该怎么弥补？对方老总大发雷霆，回C市了。你们说怎么办？！”刘总经理细细地打量着筠筠的凌波玉足。
“这种态度对待工作，迟早被公司开除！”事态确实很严重，筠筠眼圈慢慢红了，晶莹的泪水停在眼眶里打转，忍住不滴出来。像冬天的小鸟般咬着下唇瑟瑟发抖，弱柳扶风地只作一言不发。仅仅念过职高的她能进这样一流的大公司，全靠家人托关系走后门。可如今她工作才刚满一年就要被公司开除了，这让她怎么向家人交代？
“好了好了，张婷，你先出去吧。”刘总大手一挥，支走碍事的张婷。现在会议室就剩下他和筠筠两人，色眯眯地盯着女孩。
公司的女式西服本就洁白雅致，穿在筠筠身上更显幽韵撩人，洁白的领口配有小巧秀气的蓝色锦缎结，裁剪得体的收腰弧线极衬女人气质，含蓄的裙边长短经过严格的裁量与设计，完全曝露出女人性感与含蓄的美感。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肚子更显娇羞醇美，在巧秀的脚踝下，脚足美美款款地轻踩进浅雅的平跟鞋中，兰姿梅骨，芳花踏月。
十八岁正是女孩人生最美的如花年华，筠筠娇美匀称的身材亭亭玉立，细嫩如乳的肌肤极尽妍态，她把公司洁白的制服穿得更是彬彬茜茜。眼前这绝色美玉浮妆含香的模样，刘经理瞧得不禁痴了。
“这么严重的过失，如果算起责任的话一定会被公司开除。”刘经理缓缓地说道，他小眼睛盯着女孩咕噜咕噜地转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其实，他早就注意筠筠很久了，她的履历几乎都被他翻烂乎了，职高学历。
“经理，我…我真的很珍惜这份工作，求您一定帮帮我。”筠筠苦苦哀求，嘤然有声。“我以后一定认认真真工作，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我一直很看好你的，在你们这几个新进公司的员工中，你原本是最有上进前途的那个。我真感到很惋惜。”刘经理着重强调了“上进”两个字的发音。
“这次的业务订单如果泡汤了，跑掉的利润不算，光是这段时间公司耗费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损失非常大。”刘经理继续叹着气，他的肥肉像座土坡一样坐在宽大的总裁椅中，不停用胖乎乎的手玩着塑胶棒。
“刘总，我真的错了。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么？”筠筠哀求着，垂目泛泪，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殊不知座位上道貌盎然的刘经理正吞咽着口水色眯眯地打量着她骨秀肌纤的黑丝玉腿，柔桡腰肢和翘诱的娇媚胸形。良久，久到刘经理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妥。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再通知你。”从总经理办公司出来的筠筠，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据刘总最后的口气上听来，她被开除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了，没有丝毫回旋余地。顿时，筠筠觉得很委屈，很无助，还有更多的是气愤。她冲到张婷办公桌旁，要质问这个把所有事故责任都过分地推脱给她的前闺蜜。
“明明这个案子以前都是你经手，为什么出了事故就全是我的责任？难道你不该审核一下么？你一句解释都没就忽然把整个文案丢给我！我对这个case根本就毫不了解！”筠筠对张婷激动地责问道。
“这难道还不清楚么？”张婷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筠筠，态度挑衅。“你自己马虎大意，递错了材料。还怪得了别人？”
“这件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么？你至少应该交代详细一些再把案子交给我。”筠筠说道。
“责任？你还配跟我提这两个字？谁都知道，一直以来我是怎么照顾你的，把你当作亲妹妹还要宝贝。可你是如何回报我这个姐姐的？虚伪，肮脏！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听你的丑事么？”张婷明显比筠筠火头更大，她猛一拍桌子，声音更粗。
四周的同事悄声交头接耳议论着，他们惊诧而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不久前还无比亲密的女人发出争吵的巨响。
张婷所说的丑事，就是指筠筠与自己男友肖凯上床的事。唯有这点是筠筠根本无力反驳和声张的。筠筠又气又急，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许久许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十几天前的某天，忽然接到雯雯电话，欣喜的陈东呆不到下班就立刻赶去见了她。这个瑞丽婀娜，瘦颊消红的黑发女孩儿拖着行李，一脸疲倦地问他能否借宿几天时，陈东连忙求之不得地答应了。这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太简单。
因为，陈东他家房子实在很大，是一院三层的别墅小洋房，一楼是车库和草坪，二楼是接近一百多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客厅，三楼是奢华夸张的客房与主卧。雯雯目瞪口呆地看着陈东升起半自动液晶电影墙的帷幕，和打开塞满了饮料甜品的竖三开门的巨硕冰箱。
“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还不贵。”陈东笑笑地自嘲道，他把几罐饮料放在茶几上。“也不是我赚的钱，我的工资比那家伙少。”
“啧啧，那么说你是富二代咯？！就你一个人住？”雯雯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她捋了捋长长的黑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遇见活的富二代？！”
“嘿嘿，还有一个做清洁的阿姨，在一楼住。”陈东挤挤眼睛。
“一楼不是只有车库和院子么？”雯雯好奇不已。
“笨啊，房子的背面就设计有独立的佣人房，她就是住那里的。你喊曾阿姨就好，她的工作主要是缝缝洗洗补补，不管做饭的。”陈东接着又说：“可平时一般都看不到她，因我吩咐她平时错开时间来清理房间。不过假如你在家休息，就能碰到她。”
“哦，原来是这样。”雯雯喃喃地回答道，客厅里富丽堂皇的装修就跟酒店一样，她看得有点傻。陈东牵着女孩的手，缓缓引到皮沙发上坐下来。
“对了，雯雯，最近你都去哪了啊？怎么都不来找我们玩。”陈东并不知道雯雯同我同居的事，他色色地打量着沙发上雯雯的倩丽身姿，这段时间他自己的斩获实在匮乏得紧，太饥渴了。
“哎，一言难尽。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了。”雯雯叹了口气。
“真高兴你能想起我。”陈东凑近沙发上的雯雯，轻轻地把手搭上她的肩，借机偷闻她的如瀑发香。
“可你家这么高档，我可没钱交房租哦。”雯雯轻轻推开陈东的咸猪手。她缩了缩身子，小鹿般结实的美腿紧紧曲并在一边，陈东看到她丰翘挺实的美臀曲线，那玉软花柔的美景，心中更是一颤。
“嘻嘻，那就肉偿~肉偿。宝贝，小心肝，我真可想死你咯。”还没说罢，陈东就迫不及待地朝雯雯贴过去，一只手环住女孩的柔腰，另一只手握着雯雯细嫩的手背轻轻抚玩。
“可是，我现在没法跟你做哦。”雯雯看着陈东道，她是认真的。
“诶~~？！为什么嘛~才来第一天你就来例假啦？？讨厌~”陈东狐疑地等着雯雯的答案。
“没。”
“那不就可以做嘛？快快，预交这个月房租，嘻嘻。”
“可我怀孕了。”
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此时的陈东，是一点都不为过。他僵硬了双臂，停下不安分的戏谑，这还真是一个有点冲击的消息。你都怀孕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多久了？”消化了好一会儿，陈东才继续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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