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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主持公道(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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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贵公子见张赟上前,毫不犹豫的扬起手里的木棍就要动手。

但是一道黑影过后,木棍远飞,贵公子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在张赟身后的李承乾忍不住眯了眼,外行看热闹,内行看细致之处,刚刚分明是张赟一腿扫过,踢飞了木棍的同时,还把他的一只胳膊给扫脱臼了。

踢飞木棍没什么难的,速度快也没什么难的,但是能在踢飞木棍的同时,还能让一条胳膊脱臼,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啊!只能说明张赟的实战经验极其丰富。

羡慕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散去了,对于这些非人的技巧,李承乾虽然感兴趣,但是并不愿意学。毕竟,没那么多人让他练手。

一只大脚踩到了贵公子的胸口,张赟尖细且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想死的话就继续叫,带人冲撞太子的队伍,还手持凶器,杂家就是把你打死在这里,也不必获罪!”

察觉到了张赟的身份,再看看周围军士身上明显不一样的铠甲,最后再看一眼旗手身后飘荡的金龙旗,贵公子眼睛一翻,恐惧加上疼痛,竟然直接昏过去了。

张赟冷笑一声,抽开脚,朝着旁边的民户伸手指了指。

窜天猴何等的精明,一路小跑过去轻叩柴扉,跟露出头的百姓要了一盆凉水,手一扬就泼到了贵公子的头上。

强烈的刺激顿时将他唤醒,顾不得一条胳膊还死命的疼痛,匆忙的翻身跪倒在地惨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啊,微臣,微臣是武元庆,家父原应国公武士彟,您一定是认识的啊!”

回想起父亲对太子的赞赏有加,武元庆只希望太子跟父亲确实是认识的,最好是关系不错,否则的话,他这条命,还真得交代到这里。

国公的爵位看似荣耀,但是这也只是在大唐社会中而言。在朝堂中,一个没有绝对实权的国公,未必就能比得上一个国侯,至于国公跟皇族之间,看似只是一墙之隔,但是实际上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普通的皇族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跟太子了。冲撞太子,视情况而言甚至能够定罪谋刺,这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责啊!

“你是武元庆?不对啊,武士彟呢?”

听到“武元庆”的名字,李承乾还是愣了一下,直到听到“武士彟”才想起来这家伙是武士彟的儿子。没办法,有武则天这么一个奇葩存在,武家一家的光源都会被完全遮盖。就算看到过,也会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武元庆道:“家父早在贞观九年就已经仙去,微臣作为长子,承袭了应国公的爵位。太子殿下,恕罪啊!”

因为一条胳膊脱臼了,轻易不能动弹,武元庆根本没法撑着上半身磕头,只能把脑袋杵在地上支撑身体。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恐惧,身体筛糠一样的抖动着。

张赟冷冷的看了一眼武元庆,转身对李承乾行礼道:“太子殿下,应国公武士彟确实是贞观九年病死的,因为他是太原元谋功臣,所以陛下追赠礼部尚书,谥号为定。去世时,他在荆州都督任上,不管是之前的利州还是荆州,武士彟都打压豪强、救济百姓,组织生产,所以非常得百姓爱戴。去世之时,礼部官员主持丧礼,太上皇亲作丧帖,哀荣到了极致。不过....”

“不过什么?”

对于武士彟,李承乾还是比较敬佩的。这家伙也算出身于草根,对百姓还是比较了解的。皇帝让他到处做官,显然是拿他当治世能臣用的。如果不是早死,说实话,在外积累了足够的功绩,武士彟,没准儿真的有机会能顶替房玄龄的位置。

当然,现在看来的话,什么“悲痛太上皇的故去,伤心而死”,是纯粹给自己身上揽光环了,李渊现在在长安活的好好的呢。

看了一眼全身都湿了的武元庆,张赟道:“上一次的封爵大典,已故应国公武士彟,并没有获得开国公的爵位,只是普通的国公,到了武元庆这里,是应当降爵一级,变成应国郡公的。应国郡公和应国公,可是两回事。”

李承乾也看了一眼武元庆,哑然失笑,这家伙,竟然也会玩文字游戏。

联想了一下荆州的位置,李承乾皱眉道:“武元庆,你父亲的丧期刚过,你不准备入朝为官,报效朝廷,为何在这岳阳境内胡作非为?”

“回禀太子殿下,微臣是来抓小妹回去的,小妹在父亲丧期不到的时候就潜逃出来,直到现在,微臣才查探到了她的消息。父亲丧期未满就离家出走,可谓是大不孝,所以见到小妹,微臣才会怒火上头,还望殿下恕罪!”

到底是会玩文字游戏的家伙,扯出“孝”字以后,李承乾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说谎,太子殿下,他说谎!”

就在李承乾准备挥挥手让武元庆离开的时候,刚刚被窜天猴抓住的小女孩大声喊了出来,甚至隐隐有了破音的感觉。

本来跪倒在地的武元庆挺直上半身,咬牙看着军阵里走出来的小女孩,道:“小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不过来跟太子殿下赔罪,你想说什么!?”

“小,妹啊....”

惊讶中,李承乾扒拉开身边的张赟,看向缓缓走出的小女孩。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很难将眼前这个小女孩儿跟历史上唯一一个正统女皇帝联系起来。

眼前的武则天,蓬头垢面,一身的麻布衣服,骨瘦如柴,哪里有叱诧风云的色彩?

走出军阵,跟武元庆拉开好大一块距离,她跪倒在地,泪水在泥泞的脸上划出两道难看的痕迹。

盈盈下拜,开口道:“太子殿下,小女子武珝,是应国公府次女。武元庆他说谎!没错,小女子确实是在给父亲守孝期间跑出来了,可是,殿下不想知道是什么让小女子宁可抛弃孝道,也要跑出来的吗?”

“你....”

看得出,武元庆显然急了,脱臼的手臂竟然不顾疼痛的略微撑地,另一只手就要捡地上的棍棒。他的想法当然不可能得手,就在他的手指堪堪触碰到木棒的时候,一支弩箭就钉到了他的手上。

动手的是张赟,应对不同身份的人,也有不同的应对方法,如果是他对武元庆动手,比起亲率亲卫队的士兵,承受的压力还要小很多,甚至于不存在。朝堂中的官员,哪个不知道他曾经是皇帝身边的人?

听到武元庆的惨叫声,武则天,不,武珝竟然长舒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中,隐隐出现了血丝,竟然是用指甲刺破了掌心。

听着武元庆的惨叫声,看着武珝仿佛在坚定着什么的样子,李承乾忽然想起了一些野史中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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